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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传来的歌声

二楼传来的歌声

主演:
LarsNordh,StefanLarsson,本基特·卡尔森
备注:
正片
类型:
剧情片
导演:
罗伊·安德森
年代:
2000
语言:
其它
地区:
其它
更新:
2024-04-15 19:51
简介:
...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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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传来的歌声剧情简介
剧情片《二楼传来的歌声》由LarsNordh,StefanLarsson,本基特·卡尔森主演,2000年其它地区发行,欢迎点播。
二楼传来的歌声影评

也许经历过2015年股市痉挛震荡,一夜之间消灭50万中产这种都市传奇的中国人,会更明白安德森《二楼传来的歌声》所要讲述的内容。 何等讽刺,在一个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共产主义政权执政的国家,竟能在资本主义自由市场的经济危机上找到共鸣。然而,这就是现实,正因为荒诞,才让安德森看似荒诞不经的作品显得现实。 故事的楔子是影片一开始的那段简单的对话,资本家恶意哄抬股市,指数不正常地一路飙升,虽然繁荣假象背后的危机四伏,但这不是他们所关心的,因为赚得满钵之后,“到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在了”。 果然不出所料,泡沫维持不了多久,股市大挫经济崩盘,于是我们凡人的故事才开始。失业、破产、如同影片主人公的家具店一样,无论多么奢华名贵,一瞬之间化作灰烬,与尘埃看不出分别。被金融危机击中会是什么样的呢?就像是夜总会里魔术师的大锯活人,看似危险却不会胆战心惊的陈旧桥段,“入市有风险”也就是一句虚言,无论是魔法还是机关,人们总是抱着稳赚不赔的信心,走上舞台,躺进箱子里,戏谑地将赤条条的自己交付在魔术师手中,等待奇迹自然而然地降临,可偏巧这一次,竟然失灵了,浑身动弹不得,冷不丁就被斩了个开膛破肚,除了大声叫苦别无他法。魔术师一脸无辜茫然,带上全副道具辗转前往别城谋生,那被锯得鲜血淋漓的你,即便上了药膏绷带,周身稍稍动弹仍被这剧痛牵扯得哀号不止。 若是全城都这般哀号,那该怎么办?总要有人来想办法救市吧,市政厅里一众专家闭门会议,研究了半天水晶球却连一纸建议书都找不出,用官僚的拖沓敷衍掩盖无能,也许是局面严重得无可挽救,也许是有权有钱的谁都不愿丢了既得利益,为这场空前危机负上责任并付出代价。最终,唯一的救赎方法,是将一个纯洁而聪颖的女孩推下山崖献祭,一众政治、宗教、军事、经济和专业领袖们到场祝福,场面神圣而宏大,煞有介事。事情总是这样,坐拥利益者绝不愿放弃利益,牺牲的总是无辜的年轻人和弱者,将种种理想的高尚与奉献的伟大灌输,等着他们把整个社会的种种弊病烂摊子扛起,用血肉之躯来普度众生。 权贵们在自欺、狂欢与醉酒中麻痹自我,牺牲了下一代还是无用,“还有什么可做的呢?”于他们而言,至少还有一件事可做,带上高尔夫球杆,带上全副身家,带上几个月收割的韭菜,步履蹒跚地离开,何等丰厚的身家,拖都拖不动,如此沉重的负担,每一两黄金银行账户上的每一个零都是他们辛勤而诚实劳动的明证,都是他们身为正直人不得不背负的重担。却被众人唾骂,他们义愤而不甘地离开,没办法,“你弱你有理”,“仇富风行真是世风日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不努力活该破产”,他们这么嗟叹着离开。 这是资本主义世界的末世预言,比任何一本启示录都真实形象,比任何一个炼狱都更让人胆战心惊,痛苦万分。 但安德森的目光并不仅停留在贪婪而不负责任的资本家身上,他更喜欢写那些在灰烬中折腾的小人物,每一桩灾难都不只有一个由来。 空旷的城市中,所有的车辆和人群都挤在一条道上,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当社会价值取向愈发单一,当人生目标的只有赚钱、买楼、买车和买名牌,所有人的都挤在一条道上,自然道路壅塞,举步维艰,每个人都挖空心思,期望在主流中博出一条生路,拔得头筹,只有如此做得人上人才显得自己的人生有意义,结果却陷于汪洋大海,了无盼望。 然而,惯于自由主义的市场经济容不得对经济与政治制度的反省,如果失败,如果停滞不前,能怪责的只有自己,所以身着套装的白领们如同中世纪的苦行僧一般,徒步苦行,对于金钱与进步的追求已经不只是简单的追名逐利,于他们而言,那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修行,即便看不到出路和希望,只有加倍地受苦与努力,为美好的未来而穷尽一切奋斗,自己被自己的拼搏精神所感动,相信着终有一日,资本主义之神会因他们的虔诚而垂青。然而,与真正的善男信女不同之处在于,每一次的鞭挞不是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是落在他人的身上。 或许更多的人,都像是片中的主人公Kalle一样,活着也不容易,有一些小聪明,一些小机灵,有一些良知丧失,却又不至于自私得太彻底。没有什么野心勃勃,活着最大的目标,不过是“你尽你所能,为三餐奋斗,享受人生”,至于他人的苦难,被剥削的厄运只要没落在自己的身上便不算得什么,甚至值得庆幸与感恩。在不公的经济制度下残喘,经济繁荣时拾得一些牙慧也算过得踏实,他们是既定社会秩序最忠实的拥泵与追随者,但若是赶上世道不济,他们便成了渣滓,第一个被牺牲与挫骨扬灰。可叹的是,兢兢业业过一生,已经丧失了独立思考与反抗的能力,唯一可做的,只有期期艾艾,对自己一片苦心奋斗却被枉费辜负而叫苦不迭。 当那些坐拥社会资源的权贵吃干抹净,拍拍屁股走人之后,这荒芜的末世垃圾场,便留给了这些自觉无辜的老实人去消受,只有故去的亡灵们在背后追赶着他们,向他们索要着那些不义与损害应有的审判。 或许,在末世的日子,只有救世主才能拯救他们。 然而,救世主在哪里? 基督不在教堂里,连牧師都只会念着投资经而忘却了真理;基督也不在宗教领袖那里,他们甚至是这罪恶制度的帮凶,以基督的名义为谋杀祝福;基督也不在人世间,十字架和耶稣不过是贩卖的商品与牟利的工具。 但事实上基督并没有离去。当自杀却被冷漠对待的Sven伸开双手,露出手腕上的伤痕的时候,基督在那里,他提醒那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的小人物,当为自己曾经的盲从、冷漠与自私而悔改,只有悔改才是他的唯一拯救之道。 另一处,是在精神病院里,耶稣只有在那里才被认真地谈论。两个精神病人认真地讨论着,耶稣是不是神。一个说,耶稣不是神,他只是个好人。就像Tomas是一个好人。 然而,Tomas被认为是个疯子。 他的父亲说他疯了,因为他成为了一个诗人,然而资本主义社会只需要利益、发展和金钱,哪里需要诗歌,哪里需要诗人,诗歌不会带来经济效益,做诗人更不能发达,买楼买车买船。 于是,Tomas不再说话,也许是因为一个诗人在这个社会中唯一可以做的,只有沉默,因为他的一切话语都视为于社会无用,没有人去倾听。于是人们说,他疯了。 那是影片中最悲哀的一刻,一个不再说话的诗人,那是黑色幽默而冷峻的安德森的感情无法控制流露的一刻,全然倾注在Tomas的身上,一个不再说话的诗人。 而这也是我感到安德森罕见动情的一刻,因着这份温情,他塑造了Stefan这个角色,Tomas的弟弟,一个无能的小人物。当Tomas的父亲Kalle只会冲着Tomas吼叫,绝望地嚷嚷着“谁能帮帮他呢”的时候,Stefan温柔而忧伤地蹲在Tomas面前,缓缓地念出诗歌,“Beloved the one who sits”,这些在商人看来逻辑不通而毫无意义的呓语,是他哥哥唯一能明白的语言。当人们说只可以欢笑,哭泣对身体不好的时候,只有Stefan念出的诗歌能够打动Tomas,Tomas失声痛哭,将这世界所忘却的悲伤统统都哭了出来,Stefan拥抱着他,任由他痛哭流涕。 Vallejo的Beloved the one who sits原是反英雄主义的,用在这里恰当无比。在这末世,或许没有英雄,也没有良药可以救世。我们需要的,只是这样的小人物,不会说教,只会用简单的言语安慰那些再也无力出声的诗人们,用宽厚的爱安慰他们肯定他们,让他们为这崩坏而扭曲的世界而痛哭,与他们一同哭泣。 2015年如同这部影片一样现实而阴暗,让我感到无望,当这世界变得愈发疯狂与荒诞,无数次地我呼求上帝,却没有回应。 新的一年,我希望自己能开始说话,安慰所有因绝望而沉默,或者被迫沉默的人们,“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s down”。或许这就是“哀恸的人有福了,因为他们必得安慰”的意思,在末世,这是我们所需要的力量与信仰。 Beloved be the unknown man and his wife. My fellow man with sleeves, neck and eyes! Beloved be the one who sleeps on his back. The one who wears a torn shoe in the rain. Beloved be the bald man without hat. The one who catches a finger in the door. Beloved be the one who sweats out of pain or out of shame. The one who pays with what he does not have… 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 down. Beloved be the one who works by the day, by the month, by the hour. Beloved be the one who sweats out of pain or out of shame. The person who goes, at the order of his hands, to the movies. The one who pays with what he does not have. The one who sleeps on his back. The one who no longer remembers his childhood. Beloved be the one who sits down. Beloved be the just man without thorns. The bald man without hat. The thief without roses. The one who wears a watch and has seen God. The one who has honor and does not die! ——Cesar Vallejo (1892-19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