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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皮埃罗

狂人皮埃罗

主演:
让-保罗·贝尔蒙多,安娜·卡里娜,贾泽拉·加瓦尼
备注:
正片
类型:
喜剧片
导演:
让-吕克·戈达尔
年代:
1965
语言:
法语
地区:
法国
更新:
2024-03-31 14:52
简介:
狂人比埃洛/狂人皮埃洛/Crazy Pete/Pierrot Goes Wild费迪南德(让-保罗·贝尔蒙多JeanPaulBelmondo饰)经受着一段糟糕的婚姻,又不幸被公司开除。他在一个无趣的聚会上遇见前女友玛丽安娜(安娜·卡里娜AnnaKarina饰),重燃旧情。厌烦一切的他决定抛妻弃子同她一起逃离。他跟着玛丽安娜去了她的公寓,.....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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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皮埃罗剧情简介
喜剧片《狂人皮埃罗》由让-保罗·贝尔蒙多,安娜·卡里娜,贾泽拉·加瓦尼主演,1965年法国地区发行,欢迎点播。
费迪南德(让-保罗·贝尔蒙多JeanPaulBelmondo饰)经受着一段糟糕的婚姻,又不幸被公司开除。他在一个无趣的聚会上遇见前女友玛丽安娜(安娜·卡里娜AnnaKarina饰),重燃旧情。厌烦一切的他决定抛妻弃子同她一起逃离。他跟着玛丽安娜去了她的公寓,发现一具尸体,接着很快发现她正在被黑帮追杀。在相处期间,玛丽安娜给费迪南德取了个昵称:皮埃罗。他们开车奔向南方,一路上疯狂抢杀。当他们到了法国,两人关系开始紧张。皮埃罗不再读书、思考、写日记,玛丽安娜也厌倦了这种生活,坚持要回城里。他们在一个夜店里遇到黑帮,混乱中两人失散了。皮埃罗疯狂寻找玛丽安娜,两人最终重聚。玛丽安娜利用皮埃罗得到一箱钱,之后逃走去找自己真正的男友——之前她多次提到的哥哥。皮埃罗开枪打死玛丽安娜和她的男友,将自己的脸涂成蓝色,身上绑上炸药。最后一秒,他后悔了,试图摁灭导火索,但是失败了,炸药砰地一声爆炸了。本片获得1965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提名。
狂人皮埃罗影评
 戈达尔嘲笑斯皮尔伯格:“假如他碰到一个不明飞行体(UFO)时,他一定会吓得哑口无言,所以我说他不够勇敢。而我呢,我则有一箩筐的话要对不明飞行体说,因为我自己就是不明飞行体嘛。”
 不明飞行体。这五个字的意象就是这部电影——《狂人皮埃罗》。它懒懒地飘,忽东忽西,风和引力都不是它的限制。它轻飘飘地,没被任何责任累赘。它浮在天上,轻浮地近乎透明。它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大张着嘴,眼神天真得茫然。
 如果就在我写前面几句话时,窗外的天上突然飘过来一个不明飞行体,我会立即叫住它:“HEY!无所事事的不明飞行体!”它肯定会惊讶地回头看,因为它从吃过早饭后就在天上滑行,一直没人理它,当然更没有人说它无所事事。它木在那里等我接下去的话。我组织了下语言:“你没有壳,也不吃饭,还不背背包。你能载得动爱吗?”它会有一会儿迟钝的反应时间——因为没有人问过类似问题呵,然后像动画片里的兔八哥似的,尴尬地意识到地球的引力和自己的重量,斜斜栽下来,带着重力加速度。这时我就趁着那道倾斜的滑行线还未消失的时候,赶紧许个愿——其实我的目的就是这个。
 哈哈。我许的愿望是,到电影里去找安娜·卡里娜。像皮埃罗一样,我要跟她度过一段浑浑噩噩的时光,我们漫无目的地游荡,唱歌,把敞篷车开到海里去,在海滩上把皮肤晒的黝黑,然后,她会在我的手上死去。到那时,我引爆自己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这是在说梦话么?皮埃罗说:“可能是我在做白日梦吧……我们到了双面人的时代,我们不需要镜子就可以跟自己对话。我们都是由梦拼合起来的,我们又构成了梦。”有什么?我喜欢这个梦。
    
 看这个电影前的那几天,我几乎不能摆脱睡眠中迷蒙的状态,精神十分萎靡,什么都不想干(后来证明这是被蚊香熏的。。。)。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于是我就看了《狂人皮埃罗》,我看的是CC版的DVD,除了电影,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花絮,外加让·伯纳德·鲍依的评论音轨。我看了一遍又重来一遍,从中午一直看到晚上,窗外灼热的太阳慢慢谢幕,转场成漫天的星星和绸缎似的夜。操场上传来篮球击打地面的声音,和它们的回声。一声一声之间,好像隔着苍茫的年月。恍恍惚惚,似乎就是在梦里似的。
 这是一个由红色和湖蓝色组成的故事——片中的字幕和布景上零零碎碎都是这两种颜色。红和蓝在法国国旗中分别意味着自由和爱。这个电影是无政府主义的自由诗,诗里是皮埃罗和玛丽安的感情。那是爱吗?或许不是的。影片大致上是在讲:厌烦了自己贫乏生活的皮埃罗(他总是自称叫费迪南)一天晚上从岳父母家那烦心的上流人士聚会回到家,发现请来照看小孩的玛丽安是旧识。于是他抛弃一切和玛丽安开始了一场疯狂、浪漫又无所事事的旅程,他们的旅程天真而刺激,时间在他们那里仿佛不存在。玛丽安像蹦蹦哒哒的小雀儿飞过一个个墙头,脚轻点着地。没有什么能让她静静地看细水长流。皮埃罗也不是安分筑巢的鸟儿,但他还有他的自私。他希望玛丽安是触手可及的,他不想有笼子,但也不想玛丽安冲破他自私的红线。而玛丽安还是飞过一个个墙头,脚轻点着地……最终,他把玛丽安射杀了,玛丽安落下来,落在他臂弯里,他觉得玛丽安还是重的,他的臂膀觉得沉。他后悔。他嘴硬。他对玛丽安说:“你不该这样。”
    
 电影在我的叙述下仿佛带有了情节性。我应该意识到,戈达尔从来就不是一个说故事的人:“其他人都叙述一个开端,再来是中段情节,然后是结局……我对这种事觉得很不自在,我从未成功地从头到尾说完一则完整的故事。”
 我感到我上面的叙述破坏了这部电影。我它篡改了——其实这部电影只是一堆片段的组合,电影里支离破碎的片段无拘无束,没有被情节的线索束缚住。它的目的是平面的,平面的目的,意味着没有方向性,它没有朝向某个方向运动的趋势(不管这是时间前进的方向还是地理上的方向)。重要的事情被掠过,镜头没有浪费在事物之间的联系上,这部电影不是由上一个镜头指向下一个镜头,而是各自平等地存在着,各自享有着浑浑噩噩的自由。没有方向的自由是浑浑噩噩的,无拘无束是它的表象,它的骨子里是无所事事。放弃了正常的叙事,打乱了时间,戈达尔从生活中拣出因果关系和一切时间或事件上的联系,随手扔掉,于是存留在这部电影里的,便只有灵光乍现的短诗和波澜不惊的生活之湖。——诗必须是短的,以使它没有时间上的历险;湖必定是波澜不惊的,因为戈达尔把能吊起观众紧张情绪的蒙太奇全都去掉了。
 戈达尔刻意的避免反打镜头,也避免相互联系的蒙太奇运动。在他的电影里,摄影机的视角不是全能的上帝视角,而是切切实实的观众视角(尽管他的观众其实挺少的-_-|||)。他抵制格里菲斯和爱森斯坦以降利用剪接对观众情感进行控制的规矩,他不玩扩展时间和压缩时间的把戏。戈达尔的电影不在时间里,准确的说,是不在投影布之外的现实时间里。“电影时间比实际时间更具伸展性,电影人可以有自己的主观性,这就是电影的构想。”关灯以后,也关掉了放映厅里的时间,关掉了现实世界中的时间。电影里的一切发生在漆黑的时间断口和放映机的楔形光束里,它在循规蹈矩的现实中逃离了。因此,它是自由的。
 我自认为还是个年轻人,并不抵制片中为所欲为的无政府主义自由观。我经常想起片中皮埃罗的那句台词:“幸亏我不喜欢吃菠菜,否则我就得吃菠菜了。”——喜欢和行动之间没有任何障碍,这种天地任逍遥的语气把我击中了。可这竟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玛丽安就说:“就是这个令我悲伤:生活永远不像书里写的那样。明晰、富有逻辑和条理。偏不是那样。”
    
 那时,刚步入电影的新浪潮的年轻人身上都满溢着这种自由。他们年少轻狂,标新立异。特吕弗的《枪击钢琴家》和《祖与占》、戈达尔的《法外之徒》和《女人就是女人》,他们的自由飞驰着轻盈地划过碧空。老年的戈达尔回忆他的主人公时说:“这些人都代表某种理想的自由形象,也就是说,在不受干扰下为所欲为的自由的化身,实际上也就是什么事也不做的自由。既然我们处处都受到限制,我们也看不清左右我们一切的总体制,所以干脆什么也不做。而别人批评我的正是这种纯属个人主义色彩的作风,其他人则指责我是一个无道德观的人,因为我的态度一向就是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一径做脑中闪过的事。”
 戈达尔这种“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混沌,与当时法国思想界的精神状况有关。法国在二战中"不光彩"的胜利,使传统的自由主义备受打击;马歇尔计划对自由主义的宣传,反倒让本身就爱唱反调的知识青年更倾向于与之相对立的左派。在一些著名大学,如戈达尔就读的巴黎大学(索邦)、巴黎高师里,马克思、尼采、弗洛伊德、黑格尔、海德格尔等德国思想竞相涌入。各种思想的冲撞产生了形形色色的杂交品种,南桔北枳,让年轻的知识分子应接不暇。法国的新潮思想总是以其"片面的深刻"惊世骇俗。戈达尔承认:“我一直就活在两个国度之间,每个国度的历史对我都稍有影响。”面对着纷繁的思想,“既不赞成也不反对”的混沌态度,虽然是迷茫的,但确实是合乎情理的。
    在思想的碰撞和交战中,新潮必须标新立异,争奇斗艳,并且大有睥睨一切之势,方能压倒和排挤旧潮。法国电影新浪潮的产生,也与这些奇异绚烂的思潮脱不了干系。
  
 《狂人皮埃罗》里嫁接了歌舞片、黑帮片、公路电影等元素,戈达尔把委拉斯凯兹、兰波、福克纳等元素生硬地拼接进他的电影里,在这部电影里他还向自己的上一部片子《女人就是女人》致敬。50年代,波普艺术在美国兴起,并由于其易操作性和易于流水线生产的特点,在欧洲迅速流行。“拼接”和“复制”风靡了当时的艺术圈。用复制品取代原作的地位、有意地在画中消除个性与感情的色彩,不动声色地把再平凡不过的形象罗列出来。——这些波普艺术的特点原封不动地在戈达尔的作品中显露出来:“我经常拿一些不是自己构想的点子来拍片,我自己是不可能会有那么多点子的……至少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做个大纲。现在我则试着拿一些别人拍过的影像,前前后后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影像,如此就成了我的电影。”
    
 戈达尔的电影或许就是个大杂烩。吃惯了细腻清淡的淮扬菜,或鲜嫩滑爽的粤菜,你可能一时不会适应过来。但细细品来,粗粝的外表下清淡咸鲜、汁稠色艳的感觉可是一样都不少了。杂烩自有杂烩的妙处,所谓“伐柯如何?匪斧不克”,戈达尔也知道解人难得,他多次谈到自己的观众少得可怜,还为此极尽挖苦之能事来贬损斯皮尔伯格和特吕弗。他曾自嘲,“《狂人皮埃罗》花了两亿五千万旧法郎,从未捞回血本……我怎么会出名呢?”伐柯伐柯,其则不远。如今艺术电影过时了,有自我意识的电影过时了,测试电影限度的电影过时了,戈达尔的影迷也渐渐老了。他的影迷并不多,也许像他说的只有十五个,但我相信,这十五个人在看他的电影时,内中的喜悦是无法言说的。